29潜艇迷宫??????????倪匡 发表于:潜艇迷宫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这一天的天气十分好,但是法兰西共和国国防部中,卸每一个人的脸色,都极其阴沉,世界知名的记者,都留集在国防部的周围。 一辆一辆汽车,驶到国防部门前停下,穿着辉煌制服的将军。一个接一个走下车来,面色严肃,和他们的副官一起走进国防部大魔。 他们都走向一个十分庞大的会议室中,他们进去的时候,郡看到国防部长正低着头,在翻阅着厚厚的一妞文件,并不出声。 到了会议的时间,会议室两重绝对隔音的门,被关了起来,门内和门外,全是穿着了制服的卫兵之外,还有法国情报局所派出的最能干的情报人员在守卫。 国防部长除了眼镜,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道:“各位,在地中海,我们的一艘潜艇失踝了,这艘潜艇,是负责例行任务的。” 他向一个副官打了一个手势,那副官连忙按下一个掣,墙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法国海军部队所有潜艇的分布图。在那幅法国国防最机密的潜艇分布图中,显示出在地中海中,有四艘潜挺,国防部长指着编号“8”字的那一艘,说道:“就是这一艘。” 被通知来开会的人,已经知道这件事了。 所以,国防部长将这件事公布之后,各人的面上,并没有震惊的神色,只是大家的神情,更加肃穆了几分而已。 国防部长道:一另外三艘潜艇,已经奉命前往搜索,但是没有结果,第八号潜艇是突如其来失去联络的,我们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一 他讲到这里,顿了一顿,才道:“这次会议,是在总统的授意下举行的,总统要我们找出,是不是有法兰西共和国的敌人,已经对我们的部队发动进攻了!各位要尽量提供已知的情报,来作出正确的判断,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了!” 在经过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后,与会的高级将领,便纷纷无言,但都没有详述的必要,因为那是冗长而沉闷的,最重要的是:一艘潜艇失棕了。 这艘潜艇属于法兰西共和国的海军部队,失棕的地点是在地中海,不知道它是被俘虏了,还是被击毁了,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这是对法国部队的进攻,而那潜艇,就像是在海水中溶化一样地不见了,搜索的报告是:绝没有丝毫的结果。 法国的海陆空三重:都在高度的戒备之中。 但是,却又没有进一步的事故发生。 而同样的事,在相隔不久之后,又在地中海发生了。 这一次,失棕的是一艘以色列的潜艇。 以色列是一个小国家,而且。它正单独负起对抗阿拉伯世界要将它在地图上消灭的侵略行动。它和阿拉伯集团,正在战争状态之中,那场战争的高潮是它的闪电战术得到了压倒性的胜利,但是阿拉伯集团劫一直在计窦着进行猛烈的反扑。 在那样的情形下,一艘潜艇突然在地中海失了踝,所引起的霞惊,自然是可想而知的。在国防部的紧急会议中,以色列共和国的国防部长,国际知名的达扬将军在讲话的时候,激动得几乎连遮他一只眼睛的眼罩,也跌下来。 他大声的叫着,道:一这是敌人卑鄙的偷袭行为!一 “可是,将军阁下,一海军参谋长提醒他,“我们的敌人,是绝没有可以击毁我们潜艇的设备的,他们最简单的武器,也靠别人供给。” “通知全军,作紧急的戒备,”达扬将军下着命令,一加紧地中海的巡逻,并且,搜索失粽的潜艇,加强对敌方的情报工作!” 国防会议不但录下了达扬将重的命《F,而且,还忠实地执行着,但是卸没有一点迹象显示这艘潜艇的失跷:是和阿拉伯集团有关的。 而搜索的结果,即是一无所知,什么结果部没有。 若千天之后,法国和以色列的紧急军事戒备,宣布结束,搜索行动,也因为没有结果,而宣布放弃了,表面上看来,事情似乎已沉寂下来了。 但是,两国干练的情报人员的联合行动,劫一直未曾停顿过,他们组成了一个特别行动组。特别行动组组长,是法国的杜马中校。 他们的工作总部,就设在一艘法国潜艇上,那艘潜艇,停在地中海中,地点是两艘潜艇失去联络的最后所在。 两艘潜艇失去联络的那一刹那间的所在点是不一样的,相距十分远,但既然失粽的情形是相同的,所以他们先致力于搜索那艘法国潜艇。 他们用来作深水潜航的工具,是法国科学家发明的一种圆形的深水潜艇,那种潜艇只能容纳两个人,但卸可以作六千尺以上的深水潜航。 这个特别工作组,每隔二十四小时向两国的国防部作一次报告,从第一天到第十二天,他们的报告,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:没有发现。 到了第十三天,也许是由于“十二一”是一个不祥的数字吧,他们的报告变了,工作人员蒲中尉和以斯少校,在行动中失踝,深水潜艇亦告失棕。 那也就是说,潜艇失棕的事件在继缤着! 但是这个消息,卸绝没有向外界公布。两国国防部的高级人员,在接到了这个报告之后,作了一个简短的接触,他们同意,一艘深水潜艇的再失躁,是一个好消息,因为这证明事情还在继缕进行,当然容易追查:所以,他们都同意,再传达了一个命令,继续进行搜索。 这个“特别小组”的存在,是十分秘密的,甚至连两国的军事人员也不知道。只是由两国的情报人员在负责四月,外人当然更不知道了。四月,在法国南部滨海的尼斯,是最动人的季节,美丽的沙滩上,人多了起来,世界的富翁,几乎都集中到这地方来了。在柔和的阳光下,和洁白的沙滩上,可以看到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子,在各种各样的泳衣下,展露她们令人目眩的身材。 在对着豪华酒店的游艇,其中最豪华的,其规模绝不在一幢洋房之下。在这许多游艇之中,有一艘是云四风的。 云四风是亿万富翁,他的这艘游艇,看起来并不是最大,只不过八十四尺长,当然,八十四尺长的游.艇,也绝不是小游艇了。 但是,停在他那艘游艇之旁的,那艘属于意大利造船业钜子所有的游艇,即是有一百四十尺长。那艘游艇这时正在举行酒会。 但是,云四风卸可以肯定,他的游艇,即使不是世界最大的,但也是世界最好的。他亲自参与了造游艇的设计,而且在制造过程中,他亲自和几个著名的游艇制造厂工程师共同研究改进设计中的缺点。这艘被云四风命名为“兄弟姐妹号”的游艇,任何设备都是第一流的,而它的航行设备更是超特级的,可以驾驶着它,作舒适的环球航行。 而事贸上,“兄弟姐妹”在美国下水之后,驶来法国,途中穗得就像在陆地上一样,它的最高时速,达到六十里,当它达到这个速度时:它的底部有八个“翼”,一齐将整艘船拖离水面,使它变成最新型的水繁船,而管理这艘船,卸只要一个人就够了。 就事实而言,在绝大多数的情形之下,它是不需管理的。优良的自动操作系统,可以胜任一切,所以当云四风在美国驾着这艘游艇,向法国前进,在横渡大西洋的途中,他和穆秀珍通了一个电话,邀木兰花、穆秀珍、和安妮,一齐乘坐他的游艇环游世界当时,穆秀珍高兴得直跳了起来。 但是,木兰花对云四风的这个邀请,劫看得相当冷淡。当穆秀珍逐点逐点,向木兰花转述着那游艇的优点之际,木兰花只是微笑地听着。 木兰花的这种态度,令得穆秀珍几乎冷了半截,以为自己几乎去不成了,而安妮在一旁,也紧张得不停地咬指甲。 但是,出乎她们两人的意料之外,在听穆秀珍讲完之后,木兰花只是随便地说了一句,道:“你们去吧,我不去了。” 穆秀珍呆了一呆,木兰花不去,虽然令得她不免有少失望,但是木兰花准她和安妮前去,这就令她们够高兴了。 于是,她们准备好了一切,第二天,就上了飞机。 她们行动的时间,和云四风的时间配合得十分好,云四风泊好游艇,赶到飞机场去接她们,她们才下飞机。所以,在如今晚霞消失,海水上反射出万道金光,如仙似幻的美丽境界中,穆秀珍、安妮和云四风三个人,就可以坐在甲板上,享受着法国南部那种特有的温暖得令人懒到了什么都不想做的海风。 离他们不远处,那艘属于意大利船业钜子的游艇上,正在举行着酒会,甲板上,有一队第一流的乐队,正在演奏着动人的音乐。乐音随风飘了过来,此景此情,真难以令人相信这个世界上,处处充满了罪恶、纷扰、和贫苦! 他们正在商讨着明天一早。游艇驶出海之后,下一个目的地是什么呢,突然听得一阵汽艇的“扑扑”声;驶了过来。 他们循声看去,只见一艘小快艇上,站着一个制服挺得发光的海员,正在向“兄弟姐妹号”接近,那快艇是属于一海洋号”的。 而这“海洋号”,就是意大利船业钜子的游艇。 不一会,小艇已到了近前,紧靠着“兄弟姐妹号”停了下来,那海员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道:“我的主人,希达斯博士,希望他暂时的邻居,东方的富翁,能够去出席他的酒会。这裹是他的请帖。” 那人双手奉上了一张请帖,云四风道:“请上来。” 那海员扶着楼梯,上了甲板,将请帖交在云四风的手上:云四风接在手中,只觉得十分沉重,他打开了意大利丝织锦的封套,发现襄面是十分薄的一块银牌,银牌上镶着普通请帖上的字,豪华得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样。 云四风看了一下,笑道:“请你回去告诉你的生人,我们尽快前来,并且十分多谢他的邀请。” 那海员鞠躬而退,穆秀珍埋怨道:“你怎么不拒绝?” “拒绝邀请是不礼貌的啊,秀珍。” “可是--”穆秀珍望了安妮一眼。安妮立即明白了,忙道:“我不要紧的,我喜欢坐在甲板上看海景,你们去好,又不是离得我远,你们只管去好了。”云四风道:“船上没有别的人,我们走了之后,如果你想要我们回来,你可以使用信号灯,我们会常常注意信号灯的。” 安妮笑了起来,道:一你们真是当我只有三岁大吗p.一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。各自进船舱去换衣服去了,等到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时,月亮已经升起了,海上泛着一片一片的银光。 而穆秀珍在经过了打扮之后,美丽高贵得如同公主一样,任何酒会若有她参加,那一定是使得参加酒会的人终生难忘。 他们向安妮挥着手,向“海洋号”驶去。 安妮坐在甲板上:可以清楚地看到,在“海洋号”上,有一大群人迎了上来,几位绅士争着去扶穆秀珍上甲板,乐队奏起了欢迎之歌。 安妮望着他们被主人邀进船舱中去,她才转过头来,海洋在月光之下,显得十分美丽,但是安妮的心头,忽然想起了一阵寂寞之感。 安妮一直是一个寂寞的小女孩,自从木兰花、穆秀珍在一起之后,她才开朗得多,但这时,她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忧郁,又袭上了她的心头。 穆秀珍和云四风一齐去了,他们两人迟早是要结婚的,安妮想,而他们在结婚之后。自然会有他们自己的事和自己的孩子。 木兰花呢?情形当然也是一样的。 当然,很可能到了那时候,自己已经长大了! 但大了又怎么样呢?自己仍离不开轮椅,仍要人照顾! 安妮觉得一阵难过,她不再在甲板上停留,而转动着轮椅,想回到船舱中。她本来的确是想回舱去休息了,但是,当她循着船般,经过驾驶舱的时候,她即停了一下,同时,她想起了云四风向她解释过的极其简易的操纵法。 她突然想到,酒会至少进行两三小时,自己何不趁机驾着游艇,出海玩一会再回来,使得云四风和穆秀珍惊异一下呢? 一想到这里,她顿时兴高彩烈起来,她进了驾驶舱,使轮椅停在控制机之前,然后,她依次序按下了几个掣,又握住了驾驶盘。 游艇在起了一阵轻微的灵动之后,开始慢慢地向外滑去,她向旁看去,旁边的游艇显然没有怎样注意她,她心中十分高兴。 当游艇渐渐出了海湾之后,她又扳了几个掣,使得游艇的速度加快,船头的浪花,开始响起了拍拍声。 她准备在驶出几里之后,就按下另一个掣,那样,游艇就会在海面上不断转圈子,而不会驶到不受控制的地方去,是十分安全的。 她在驾驶室中,高兴地哼着歌,望着宁静的海面。 这时候,她控制的时速,是十二海里:而半小时之后,当她向后看去时,尼斯灿烂的灯火。已经变成十分蒙拢的一团了。 而且,当她向天上看去时,发现月亮的旁边,也起了一团黄色的璧,海面上,似乎渐渐升起了一层白听镀的雾来。 但是安妮卸仍然没有放在心上,这艘游艇的设备太好了。就算雾再浓,她也可以藉强力的雷达设备,驶回尼斯去的。 她按下了那个使得游艇转圈子的掣,然后,又转着轮椅,到了甲板上,海面迎面而来,带着细小潮湿的雾粒,令人舒服极了。 安妮觉得十分高兴,唯一的缺憾是,这时只有她一个人,没有人和她分享这种快乐,她望着雾越来越浓的海面,忽然间,她看到似乎有一件东西,自海中浮了起来。 安妮在刚看到那东西自海面上浮起来的时候,不禁陡地一呆,以为那是海中有什么怪物出现了。但接着她发现,那不过m三艘潜艇。 那时雾已渐渐浓了,离她远的东西,她根本看不见。 所以,那潜艇离她,至多只有二十码左右。 安妮从来也未曾隔得如此之近,看到一艘潜艇浮出水面来过,如果再近二十码,潜艇便得在游艇下面浮上来,要将游艇顶翻了! 安妮觉得十分有趣,她向潜艇挥着手,叫着。 潜艇缓缓地浮上了水面,等到潜艇浮出了一半时,就看到一个圆形的舱盖打了开来,一个脸色苍白的人,露出了头来,叫道:“救命!” 安妮陡地一呆,她虽然聪明绝顶,但是一时之间她卸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她大声反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而就在那一刹那间,游铤已转着圈,驶了开去。 那人继续叫道:“救命,你快通知法国海军当局1|” 然而,那人才讲到这里,突然“碎”地一下枪向,那人的身子一摇。便伏倒舱口,紧接着,他的身子又被推了出来,跌进了海中。 而当那人的身子跌进了海申之后,舱盖合下,潜艇又迅速地向下沉去,当潜艇迅速向下沉去之际,平静的海面上,出现了一个漩涡。 但是,当那个漩涡失去之后,什么都恢复平静了,安妮转过椅看去,就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,安妮某呆地坐着。使劲地摇着头。 在那一刹间,她几乎以为那一切全是自己的幻觉。 然而就在这时,她卸听得水面上,又传来微弱的呼叫声,一个人正在海面上挣扎着,叫着,他像是想向游艇接近,但游艇卸是以极高的速度在转着圈子的,她只看到那人手中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,向游铤上抛但抛不到游艇上,落进了海水中。 安妮以她可能做到的最高速度,赶回驾驶室,按下了几个掣,令游艇停了下来,但是,等她再回到甲板上的时候,劫什么也没有了。 雾在海面之上,移来移去,海面平静得异乎寻常! 安妮等着那人再浮上水面来,但是她等了五分钟。海面上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。她立即下了决定:快回去,将这件事告诉穆秀珍和云四风! 她回到了驾驶室,自动仪器替她定了方向,游艇向前疾驶而出,二十分钟之后,尼斯的灯火,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。 安妮转动着驾驶盘,使游艇顺利地驶进了海浊,在“海洋号”之旁泊好,然后,安妮就不断地按着信号灯的掣钮。 五分钟之后,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的声音,便已传了过来,穆秀珍的声音,十分焦切,道:“安妮,发生了什么事?” 云四风则笑道:一哪里会有什么事,不过也多谢安妮,不然我们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脱身,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酒会,真无聊透了。” 安妮已转着轮椅,从驾驶室中出来了,穆秀珍“啊”地一声,道:“安妮,你的脸色,怎地如此苍白?究竟是什么事?” 云四风拉松了领结,笑道:一有什么事?” 安妮则道:“四风哥,秀珍姐,我刚才驾着船出海去了,在海上,我看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,真是奇怪极了。” 一听得安妮说她曾经驾船出过海,霎四风和穆秀珍都现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来,他们刚才被一群群绅士淑女所包围,并没有留意“兄弟姐妹号”在不在原来的位置。 穆秀珍笑了一F.,道:“你看了一件奇怪的事?” 安妮道:“是的,我看到一艘潜艇‥‥” 接着,她将海面上遇到的事情,详细讲述了一遍,云四风一面听,一面摇头。而穆秀珍卸忍不住不断地发着笑。 等到安妮讲完,穆秀珍才道:“小安妮,你的想像力贸在太丰富了,我想,你刚才一定是打了一个瞌睡,做了一个梦,是不?” 安妮涨红了脸,肯定地道:[不是,秀珍姐,不是?” 穆秀珍摊了摊手,道:“就算那是真的,我们也无法可施,安妮,一艘潜艇。浮出水面,有人打开舱盖叫救命:这种事|;” 安妮邦固执地道:“那人叫我通知法国海军部,我必须照他的话做,秀珍姐,那人一定在极度的危急之下,他虽然已经死了,我们不能不理?” “安妮,”云四风道:“如果我们开了法国海军一个玩笑的话,那么,我们环游世界的计划就告吹了,你明白么?” 安妮有些愤怒,道:“四风哥,法国海军会怎样对待我们,我不知道,但是,我所说的,全是事实,如果你们竟对我的话表示怀疑的话,那我太伤心了!一 安妮竟说得如此之严重,那无论如何不是开玩笑“,。 云四风立时调整无线电讯仪,他的无线电话,可以接通世界各地,当他告诉尼斯电报局,他要和巴黎通话之后的二十分钟,他已达到了目的。 而再过十五分钟,已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,道:“我是值班的梭亚中尉,你们是什么人?.一 云四风甲流利的法文,将自n]的身份,先介绍了一下,然后将安妮的发现,讲给对方听,他以为自己讲到一半,一定会被对方打断的。 果然,他的报告到了一半,便被对方打断了,但是对方紧接着道:“请你等一等,你的报告,十分重要,我请你向塞鲁少校直接报告下去。一 云四风只等了牛分钟,便有人道:“我是塞鲁少校,请将你的报告继续下去。” 云四风继续讲着,他的心中,不免十分奇怪。 等到他讲完之后,只听得对方道:“请你们留在港中,不要离开,我们最快的时间,会有一个调查小组赶到你们这裹来的。” 云四风放下了电话,道:“安妮,看来你的报告十分有价值,法国海重部立即要派一个调查小组来,这事情太奇怪了!” 安妮沉声:口你们记得不,前两三个月,法国不是有一艘潜艇,在地中海失了跷么?我看到的那艘潜艇,会不会就是那艘?”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,呆了半晌,云四风才道:“这很难说了,但是,失了棕的潜艇,何以竟然会再度出现呢?” 他一面说,一面望着穆秀珍。 但是穆秀珍劫也是大摇其头,道:“我不明白,我一点头绪也没有,我想。如果兰花姐在这里的话,或者她会说出道理来的。” 云四风道:“现在,我们只好等着,等法国官方的调查小组来了再说吧,你们两人,只管去休息好了,我来等他们。” 穆秀珍和安妮是很疲倦的了,但这时忽然有了这样的一件奇事,她们已变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,安妮首先说:“不要紧,我不倦!” 穆秀珍:“我也不倦!” 她在舱中蹈来蹈去,过了一会,她突然“啊”地一声,道:“四风,那潜艇如果是落在坏人手中的,那么兄弟姐妹号也一定被他们发现了?” 云四风道:“我正在想这个问题,我还是将水中电视开了好。这水底电视,我本来是装来观测水中的生物的,但如果有人游近我们,也可以发觉的。” 他伸手按下了两个掣,舱壁上的两幅地图,向旁移了开去,现出两具电视机来,不到半分钟,电视萤光幕上,已经出现了船底下的海水的情形。 装在船底的电视摄像管,是有红外线的装置的,所以虽然是在黑夜,仍然可以将海水下的情形,反映到萤光幕上来。 船下面似乎很平静,海水静静地荡漾着,他们三人交谈着,当然是对那艘潜艇作出种种的推测,但由于他们根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,所以推测都是不中肯的。 约莫过了大半小时,安妮首先叫了起来,道:一看:” 他一面叫,一面伸手指着电视萤光幕。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,连忙循她所指看去,只见有一个小黑点,在渐渐地接近船底,不一会,已经可以看清,那是一个蛙人。 那蛙人的手中,还拿着一件方形的东西,他游到了游艇底,停了下来,这时,他的身子,在电视萤光幕上,可以看得十分清楚。 当然,他的脸面是看不见的。他的身手十分敏捷,擅于潜水的穆秀珍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人是一个第一流的潜水人员。 安妮叫道:“阻止他!阻止他!” 云四风道:“现在我没法子阻止他,船底可以发射十分厉害的鱼枪,但如果我一按掣发射,他的身子就会被洞穿了!” “那么,你可以射穿他的腿部。” “先看看他究竟干什么。”云四风回答看。 这时候,那人已经将他手中的那个方盒,附看在船底上。而他已开始在游了开去,穆秀珍失声道:“天,他在船底放了炸药!” 云四风也看出来了,那方盒是远程控制炸药! 他忙道:“秀珍,快,你潜下水去,将炸药弄走!” 穆秀珍道:“那不是办法,你先射中他,他就不能先发动爆炸了!” 云四风控制看电视摄像管,追棕着那人,然后,他按下了另一个掣,在电视萤光幕上,可以看到一枝鱼枪,向前疾射而出! 那枝鱼枪,云四风是射向他的大腿的,但是那人劫太机灵了,他立时发觉鱼枪向他射来,他转了一个身,想逃开鱼枪。 但是人在水中,不论动作如何铿便,部是迟缎的,他才翻了半个身,鱼枪便自他的胸间穿过,他的身子,立刻浮上来。 穆秀珍连忙冲出驾驶室,到了甲板上,她看到那人浮在水面上,顺着海流,向外飘流而去,那人显然是已经死去了的。 穆秀珍跳下海去,潜游到船底,找到贴在船底的炸药,将之带到甲板上,云四风立即将信管拆了下来,苦笑着道:“这炸药,是可以炸沉一艘军舰叫一 穆秀珍道:“那人已经死了,但一定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,我们要注忘四周围船只的移动,安妮,你拿望远镜到甲板上去。一安妮答应了一声,到甲板去了。 穆秀珍道:“我想,应该通知兰花姐。J 云四风皱着眉,道:“我想,我们还是等到海军人员来了再说。” 穆秀珍点着头,她也走到了甲板上。 安妮坐在甲板上,正用望远镜小心地观察着。 “看到了什么没有?”穆秀珍问。 “没有什么,只有两艘游艇驶回来。” 穆秀珍自安妮的手中接过望远镜,四面张望着,也没有什么发现,云四风则仍然在驾驶室中,注视着电视萤光幕上的情形。 他们神经紧张地守候了二小时之久,几乎什么动静也没有,夜已经十分深P.,四周围十分静,最后,岸上大酒店的霓虹灯也熄了。 那时,是清晨四时。 然后,一阵汽车盘,自远而近,传了过来。两道车头灯的光芒,直射向码头,接着,车子便停了下来,那是一辆十分华贵的汽直。 而车一停,便有几个军官从车中跳了下来,最后一个下来的,竟是一位将军。安妮用望远镜看去,靠着红外线的帮助,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几个人面上的神情,都十分沉重,她大声道:“秀珍姐,我想是海军部的调查小组到了!” 穆秀珍跳到甲板上,向云四风做了一个手势,不一会,那一行五人,便已登上了“兄弟姊妹号”,那海军少将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蒙丹少将,谁发现海中潜艇浮.“一来,又有人呼救的0@” “我!”安妮立即答应着。 “我们一起到舱中去,好不?一另一位军官道:“我们有一些圃片,想请这位小姐辨认一下,我们十分感激你们的报告。” 安妮点着头,另一位军官立时走过来推她的轮椅,到了驾驶舱中,一个军官给了安妮一本簿子,道:“这里有亡一种潜艇的样子,请你正确地指出你看到的一种。” 安妮迟疑着,道:“我‥‥不能十分正确,你知道,我看到的时候,潜艇只不过出水一半。” “那么,请你尽你所能。”那军官说。 安妮接过了那本簿子,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,看到第五页,她用手遮去了潜艇的下半部,又迅速地翻了三、七、八三页,然后,道:“是这一型。” 那几个军官互望了一眼,蒙丹少将道:口唉,这正是我们在若干时间之前,神秘失棕的一艘潜艇,我想,你可以认出那向你求救的人来p.” “可以的,我绝不会忘记他的。” 另一个军官又将一本柑片簿交给了安妮,但是他的手卸按在簿子上,道:“小姐,我请求你一件事。你看完相片之后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,只当没有这件事发生,因为这是法国的最高国防机密,请你原谅,我们不得不这样请求你。” 安妮忙道:“我不是逢人便说是非的人。” 那军官放开了手,安妮揭着照像簿,一页一页地看下去,她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人,道:“是他,一定是他,我完全记得的。” “弗烈曼中尉。”一位军官说。 蒙丹少将站了起来,道:“小姐,你发现了一艘失棕多日的潜艇,而且见到了原来潜艇中的一个寰官。你的发现是一件极其重要的线索,我们十分感激你,不过请你们将这件事忘了吧!” 穆秀珍感到有点不高兴,道:“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就忘记这件事,几小时之前,有人潜水在我们的游艇底上,放了烈性炸药.二 那几个军官互望着,一位道:“有这样的事P炸药呢P你们驱走了放炸药的人,是不是e@@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P可以说说么0@” 一.他是一个普通的蛙人,给我们射死了!” 一个军官叫了起来,道:“你们的船上有武装么?” 穆秀珍反唇相讥,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们应该被炸成粉身碎骨,而不自卫么?你们若是知趣的,当然要请我们协助你们调查!” 那几个军官笑了起来,其中一个道:“小姐,你是占士邦电影迷,是不是0.” 穆秀珍的声音十分沉着,道:“可以说是,我十分喜欢看占士邦的电影,但是更重要的是,我是女黑侠木兰花的妹妹!” 那几个军官一齐呆了一呆。 蒙丹少将叫道:一女黑侠木兰花!一 他们都知道女黑侠木兰花的名字,那倒不是偶然的。“秘密暗杀党”的总部,就设在巴黎,木兰花就是在巴黎揭破了这个恐怖暗杀组织的。 从那项事情之后,东方女黑侠木兰花的名字,震惊了整个巴黎。不论是警方。还是军方,对木兰花的名字,都有极深刻的印象。 当然蒙丹少将也不例外,指着穆秀珍道:“你一定是穆秀珍小姐了,是不是0@.一 他又转闲云四风,道:“你一定是高翔了P,” 云四风摇着头,道:“我不是高翔,高翔本身的工作十分忙,他没有接受我环游世界的邀请,我姓云,叫云四风,是穆小姐的朋友。” 蒙丹少将背负着双手,来回走了几步,才又坐了下来,道:“既然你们的身份,并不是普通的游客,那么我想,我可以向你们进一步地述及这件事。我们的一艘潜艇失了棕,接着,以色列的一艘潜艇也神秘失棕,我们共同组成了搜索小组,可是卸没有成绩1 ” 他讲到这里,略顿了顿,才又补充道:“直到最近,我们又损失了一艘深海小型潜艇和两个搜索人员,一切仍然没有眉目。” “那么我们的发现,究竟有什么意义呢?”穆秀珍问。 “你们的发现,使我们更迷惑了,何以失了粽的潜艇,又会再度出现,而弗烈曼中尉又会在呼救中被人枪杀,我们都不知道。一蒙丹少将回答。 云四风道:“可能潜艇被某一个国家隐蔽的力量所俘,而弗烈曼中尉趁机驾着潜艇逃了出来,他在潜望镜中看到了游艇,便浮了起来求救。” “有这个可能,但是我们只是在这里假想是没有用的,”蒙丹少将转问安妮.“你还记得发现潜艇的地点么,我们去观察一下如何?一 安妮道:一我可以照样驾游艇出去的。” “多谢你,我们有一批潜水用具,和水底武器,上岸去搬下船来,到了发现潜艇的地点之后,可以应用,各位不反对吧。”蒙丹少将征求他们的同意。 一当然不反对。”云四风立即回答。 蒙丹少将向一名军官做了一个手势,那军官立时用无线电对讲机通知在岸上的人,云四圆他们才知道调查组还有人留在岸上。 不到半小时,留在岸上的七八人,也都登上了一兄弟姊妹号”。他们带上船的东西可真不少,有九大箱之多,云四风、穆秀珍和安妮三人,也不知道那九只大箱子中,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。等到东西全搬上来之后,安妮便驾着游艇,向外驶去。 这时,已经是快要日出了,当游艇向前驶出,速度增加时,已经可以看到金光灿然的太阳,在东方仪态万千地浮了起来,连晨雾也被染成了金黄色。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之际,安妮已经按下了自动转圈子的控制掣,道:“就在这一带了,我刚才的动作,和昨晚完全一样。” 蒙丹少将忙问道:“可以有办法使船固定下来么?” “当然可以。”云四风按下了一个掣。 一只船锚疾射而出,钩在海底的礁石上,熄了引擎,“兄弟姐妹号”便停了下来。蒙丹少将道:“潜水人员准备下水。” 六名身形健壮的年轻人,动作迅速地打开了两只箱子,每一只箱子中有设备齐全的潜水工具三套,那种潜水衣。是除了压缩氧气筒之外,辽有着最新的“人造鲲”的装置。也就是说,就算氧气筒出了毛病,潜水者仍然可以通过人工鲤,在海水申得到氧气的供应。 而且,当潜水衣从箱中取出来时,穆秀珍是潜水的大行家,一看就知道这种潜水衣,还有着内部的抗压设备,也就是说,用这种潜水衣,可以潜得更深。 穆秀珍在甲板上,沐浴着早农金色的阳光,她看着那六个潜水人员以极迅速的动作,穿上了潜水衣,别的人员又从另外的箱子中,取出六具海底潜行器来,穆秀珍大是技接,道:一将军,我自己也有一套潜水设备,我也去参加搜查。” 蒙丹少将道:“小姐,你要参加,我们当然十分感激,但是敌人方面,敢公然俘虏我国的潜艇,一定是非同小可的敌人,小姐千万要小心才好!” 穆秀珍道:“我知道了,四风,你和我一起去么?” 云四风皱着眉,道:“秀珍,我们花了今天一天的时间,帮助他们,然后就离开地中海,那我们可以免卸许多麻烦了。” 穆秀珍嘟着嘴,道:“当然,遇上敌人就逃走,保证一世没有麻烦.二 云四风笑道:“那不是我们的敌人啊!一 可是穆秀珍立即道:“谁说不是我们的敌人?昨天晚上,如果不是这艘游艇的设备好,我们今天,早已喂了地中海的鱼!” 云四风勘不过她,只得道:“那么你别和他们离得太远,他们有新型的水底武器,你又没有,落了单就容易吃亏了!” 穆秀珍扬着手,道:一不要紧,我可以借。” 她转过身去,道:“将军,你们有什么水中武器?” 蒙丹少将微笑着,并没有出声,显然是不愿意告诉穆秀珍,但是在穆秀珍身边的一位十分年轻的少校,卸已抢着献殷勤道:一水中武器有轻型和重型两种。” 穆秀珍道:“原来有那么多花样,轻的怎样,重的又如何,可以解释给我听,可否任我选择其中的一种,在潜水时使用?一那位少校只顾向穆秀珍讨好,卸未曾料到穆秀珍会有此一着,他面色尬尴地望着蒙丹少将,少将瞪了他一眼,才道:“穆小姐,这两种新型武器,全是未曾正式公开,穆小姐若是要使用的话。那应该有着法国重籍才可以,当然,我们是可以通融一下1..” 穆秀珍忙道:一.多谢,多谢。.一 蒙丹少将笑了一下,道:“轻型的那种,在水中射程是五十码,射出来的,碰到了障砖物之后,会作轻度爆炸的子弹。” 少将向一位军官一挥手,道:“拿一柄水中机枪来!” 那军官立即又打开了另一箱子,取了一柄机枪,交给蒙丹少将,蒙丹少将再转交给穆秀珍,穆秀珍接在手中,只觉得十分沉重。 那柄水中机枪,和手提机枪并没有什么不同,只不过在近枪柄的地方,有一个圆形的盒子。蒙丹少将指着那盒子道:“这裹面有五百发子弹,你可以每一发单独发射,也可以每分钟一百发,连环发射,在试验时,一支这样的枪在水中发射,可以使一艘登陆艇沉没!一 穆秀珍最喜欢这种新型武器。她大是高兴,将枪交给了安妮,她进船舱去,不一会,她已全副潜水人员装备,走了出来。 那时,法国海军中最杰出的六名潜水人员,早已下海去了,蒙丹少将亲。廿和他们联络着,由于无线电通讯系统的不同,穆秀珍下水之后,将直接和云四风联络。 穆秀珍又向蒙丹少将借了一贝个人潜水推进器,她跃下了水,全身立即被清凉而明澈的海水所包围,她伏在潜水推进器上,将手提机枪握在右手,发动了潜水器,向前迅速地驶了出去,不一会,她便看到了其中的两个蛙人,正在水中巡弋。 她继续向前驶去,没有多久,她又发现了其余四个。 穆秀珍心中十分不以为然,她按了按无线电通话机,道:一四风,你听到我么0@你听我说,他们六人只是在近处来来去去,那是发现不了什么的。” 云四风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,道:“秀珍,千万别驶远去。.一 穆秀珍道:“废话。现在游艇所泊的地方,可能离昨晚的地方有好几哩,如果不游远一些,怎么会有结果?你别瞎担心!” 云四风没有说什么,只是叹了一声。 穆秀珍自然是听到了这叹息声的,她只觉得十分好笑。她将潜水器的速度加快,笔直地向前,直驶了出去,她故意在鱼群中穿来穿去,惊得那些鱼像是大祸将临一样,迅速地散了开来,四下游去,但不久,又聚成了一团。 穆秀珍觉得十分有趣,她不断地向前驶去,直到她自己也感到已经够远了。海中十分平静,除了鱼之外,没有别的什么。 她又按下了无线电通话器,叫道:“四风:四风!” 可是,她却听不到云四风的回答。 穆秀珍某了一呆。她知道云四风对她的关切,所以她也知道云四风是绝不会离开的,而就算云四风离开了,安妮一定也在的,怎么会没有人回答? 她又叫道:“四风,四风!” 可是,仍然没有人回答她。她重新按下掣,但是,依然没有人回答。那可能是无线电通讯仪器发生了故障,穆秀珍的心中想。 她转身过去,准备潜回去。 可是,当她在海中转了一个圆圈之后,她的心山,突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。她实在未能一下子确切地说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,但是她部立即停了下来。 她慢慢地向海水深处沉去,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不对头了。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潜水家,有过数百小时的潜水经验。 海中的一切,她全是十分熟悉的。 在海中,虽然一切都像是没有声音的,但是一切,卸都充满了生气1|对了,现在,令人感到异样的,就是海中没有了这股生气!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的,不远处,不是有一以没有生气的感觉呢?驶过去看看。 穆秀珍操纵着潜水器,向前驶去,那一大群鱼,正游向一大丛美丽的海藻。可是,突然之间海藻不见了,鱼也不见了。 那一大群鱼和海藻,像是屡楼一样,突然消失了! 这种情形,如果不是注意的话,是不容易觉察的,因为那一群鱼不见了,但海底还是海底,又有另一垄鱼在游过来。 但是这时,穆秀珍胡可以肯定眼前的景像是转换过r.。眼前的景像是如何会转换的呢?自己是一直在向前驶去的啊! 穆秀珍的心中,惊讶莫名,她又按着通讯仪的掣,想将自己的奇遇,告诉四风,可是她讲的话﹂卸仍然得不到任何回答。 她继续向前驶去,留心着眼前的景像,这时她才发现,眼前的情形,完全像是走马灯一样,在不断地变换着。这实在太奇怪了! 她是潜水经验十分丰富的人,但是她都也没有法子解释,何以会有这种情形出现的,她又驶出了很远,然后,她决定先浮出海再说。 她按下了一做掣,潜水器两旁的气芜立时充气。她向上浮了起来,她是在四百尺深的海水潜行的,约莫两分钟后,她已升上了水面。 当她升上水面时,从水中抬起头来一看时,她呆住了。 她看到,约有二十艘,长可二十尺的小艇,已排成一个圆圈,固住了她,那二十艘艇只,全是漆成和海水一样的颜色,甚至还有海水的波纹。如果不是穆秀珍离得那二十艘小艇十分近的话,她一定不会发觉那种具有“保护色二的艇只的。 一看到这种情形,她便知道事情不大对头了! 她立即又向下沉去。 然而,就在她向下沉去之际,她耳际的无线电通讯仪中,已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道:“小姐,你不必设法逃走,你是逃不掉的。” 穆秀珍只当没听见,她迅速地潜到了一百尺左右,然后抬起头向上看去,那些小艇,几乎是不可辨的,穆秀珍勉强认定了其中一艘,突然接连扳动了三下枪机。三粒子弹,就像是三枚小型的鱼雷一样,在水中带起三股白色的线,向上飞了上去,有两枚可能是飞出了水面,根本没有射中目标。 但是其中的一枚,却爆炸了开来,那当然是射中目标了,在碧绿的水中,看到火花四溅,那简直是一种旷世的奇观。但穆秀珍这时心中十分紧张,自然不会去欣赏它的。 她知道自己击中了一艘,但至少还有十九艘! 就在她还想再去寻找目标之际,她突然又看到,水中有许多奇异的东西,同她游了过来,那些东西,乍看之下只不过是闪亮的一点一点而已。 但是,当那些东西接近之后,她卸看清楚,那是和海水一样,闪着蓝色的一种流线型的小型潜艇,它的大小,至多和跑直差不多大! 从四面八方接近的这种小型潜艇,不下四十艘,穆秀珍的身子在水中,团团地转着,她不断地扳动着水中机枪。 水中手提机枪发挥了它最大的威力,至少有三艘这样的小型潜艇,中了枪,爆炸“.起来,爆炸引起的水花,使得海水中一片白色。 穆秀珍的身子,也受了爆炸力影响在团团乱转。 但是穆秀珍还是不断地发射着水中机枪。 可是,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敌人,实在太多了,有两艘潜艇,来到了离她相当近的地方,而且不等穆秀珍向它们瞄准,自潜艇的尖端,便射出了一大团黑墨来。黑墨一射出来之后,便在海中,迅速地化了开来,穆秀珍在不到半分钟之间,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,接着,她似乎被困在一张网中。 而那张网,卸又越收越紧。 穆秀珍已知没有法子再发射水中机枪了。 她竭力挣扎着,但是卸一点办法也没有,她渐渐地感到昏眩,眼前的墨黑在渐渐加浓,使得她像坠进了漆黑的地狱中一样。 接着,她便失去了知觉。 云四风在穆秀珍下水之后,穆秀珍只和他讲了一次话。他一直守在无线电通信仪之前,可是没有穆秀珍的声音传来。时间慢慢地过去,他开始呼唤穆秀珍,但是卸得不到回答。 云四风急得在舱中团团乱转,半小时之后,连蒙丹少将也觉得事情异乎寻常了,他吩附他手下的六个潜水员寻找穆秀珍的下落。 那六个蛙人都曾看到穆秀珍以极高的速度,伏在潜水器上向前驶去的,但那已是一小时多以前的事了,以她的那种速度前进,她足可以在几十里之外了。但是六个蛙人还是一齐去找寻。云四风也连忙起了锚,跟在六个蛙人的后面。又过了一小时,才在海底发现“,许多金属的碎片。 那种碎片十分之多,几乎满铺在几百平方尺的海底之上,那六个蛙人尽量搜集各种碎丰,不断地将之送上游艇来。 云四风检查着那些碎片。那显然是爆炸出来的碎片,但究竟是什么爆炸而成的,邦不得而知。 穆秀珍失棕了! 本来,蛙人潜水的目的。是想找到弗烈曼中尉的尸体,从而进一步得到失棕潜艇的消息,但是如今什么也没有得到,而穆秀珍卸又失棕了。 云四风不断地抹着额上的汗珠,虽然他一直站在田板上,而甲板上又有着十分清凉的海风,“兄弟姐妹号”也参加了搜寻。它不断在海面兜着圈子,安妮坐在电视机之前,审视着海底的情形,搜寻工作一直坚持到天色渐黑,仍是一点迹像也没有。 云四风不但形容樵梓,面色苍白,而且,他人也变得神经质起来,当蒙丹少将下令收队之际,他竟和蒙丹少将吵了起来。 可是蒙丹少将劫坚持已没有希望了,他要回去作这次搜寻的报告,云四风不住冷笑着,道:“你要走,你游泳回去好了,我的游艇不回去!” 游艇是云四风的,云四风的游艇不肯回去,蒙丹少将自然是无可奈何的。但是,蒙丹少将当然也不致于要游泳回去,他用无线电召来水上飞机,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时,水上飞机已飞走了。 “兄弟姐妹号一仍然留在海面上,船上只有云四风和安妮两个人,海面上静极了,云四风双手插在头发上,坐在甲板上,安妮则在驾驶室中,仍然注视着电视萤光幕。在水上飞机离去之后的半小时,安妮才叫道:“四风哥,你过来。” 云四风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来。 安妮道:“我们当然要再继续进行搜索,但是我看这件事,必须告诉兰花姐了,如果她能赶来我们这里,那自然最好了!” 安妮的话,总算给烦乱得一点主意也没有的云四风,提供了主意,他连忙利用船上的无线电话,一站一站地传接过去。 最后,他终于和木兰花通了电话。 木兰花的声音听来不十分清楚,但仍然可以听得见,等她知道了电话是云四风在地中海打来的时候,她笑道:“你们玩得高兴啊,在地中海,替我留意一下,有没有一种属于骨螺族的稀有贝壳,叫作叫塘鹅之足匕的,这种贝壳的臼唇],像是一颗星。” 云四风苦笑道:“兰花,我们不是在玩。” “不是在玩,那你们在做什么?” “我们本来,是在协助法国海军,寻找一艘失棕的潜艇,但是在搜寻的过程中,秀珍卸失跷,已有十小时,讯息全无了。” 大兰花的声音静了一会儿。 她绝不是遇事会尖叫的那种浅薄的女性,她之沉默不出声,表示她的心中够吃惊了,她停了大约半分钟之久,云四风已抹了两次汗。 然后,才听到木兰花道:“我尽快赶来,你们的位置请详细的告诉我,我到了尼斯之后,会租水上飞机来与你们相会的。” 云四风看看经纬仪,道:“我们在北纬四十一度一二分,东经五度七分。我们的位置或会有变动,但总是在这附近的。”“我知道了,我尽快赶来。”木兰花补充着说:“在我未曾赶到之前,你们以不变应万变,千万不可再有什么异动,千万不可!” “我们将继续找秀珍。”云四风回答。 “好的,但是一切小心,我将用最快的方法赶到!”木兰花放下了电话。她讲用最快的方法赶到,那就真的用最快的方法。虽然对普通人来说,搭乘喷射客机,已经是够快的了,但是,那又怎及的上自己驾驶一架小型的超音速喷射机呢? 木兰花本身,自然没有这样的小型喷射机,但是,通过国际酱力的关系,木兰花被答允,在一小时之后,她就可以有一架这样的飞机。 这架飞机,将立即从最近木市的基地起飞,在一小时之后到达本市,所以,木兰花放下了电话,立刻准备一切应用的物事。 然后,她和高翔通了一个电话,告诉他要到何处去,以及发生了什么事,再驾车到机场去,她在机场只等了十分钟,那架飞机便依时而至了。 这是属于国际警方的飞机,只要是签字参加国际酱务组织的国家,木兰花可以不需要任何手续而飞入境,这就是最快的方法“,。 木兰花和驾驶员一起,对那架飞机,再作了一次检查,然后,她独自一人驾着飞机,向西飞去。 十六小时后,她的飞机降落在法国尼斯机场。 而她在飞机上,已经和驻在法国的国际警方人员联络好,自从木兰花替国际瞥方得到了那笔巨额奖金之后,她的地位十分高超,享受崇敬,她一提出请求,早已有人替她备好了一架水上飞机,木兰花几乎停都不停,便向东南飞去。 半小时之后,她驾驶的水上飞机,已经在地中海的上空盘旋了,她渐渐接近云四风告诉她的那个位置,她将飞机飞得相当低。 她只不过在低空盘旋了两转,便看到了“兄弟姐妹号”,她立即开始降落,当飞机在水上滑行着,终于停下来之际,离“兄弟姐妹号.一只不过五十码。木兰花可以清楚地看去,在甲板上向她挥手的安妮,可是,她卸不见让四风出现。 木兰花下了飞机,划着橡皮艇来到了一兄弟姐妹号”之旁,她听到的第一句话,便是安妮哭着道:一.兰花姐,云四风也失棕了!一 木兰花陡地一呆,说不出话来。 木兰花呆一呆,连忙加快速度,爬上了甲板,安妮向前砖来,扑人木兰花的怀中,哭道:“兰花姐,只有我一个人,足足七个钟头,只有找一个人!” 木兰花忙安慰着它,道:“别哭,安妮,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,你是不会哭的,快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,他怎么失棕了?” 安妮用力地咬着手指,止住了哭声,她的确是一个坚强的艾孩子,而且,也不是喜欢哭的女孩子。可是一个再坚强的人。一个人独自坐在茫茫大海之中,等了七小时,又经历这样神秘离奇的矢棕,心头都不免会大受霞动的,何况安妮究宽是一个孩于。 但是,当她一个人的时候,她卸始终咬紧了牙关,未曾哭过,直到见了木兰花。眼泪才突如其来地狂涌而出,按捺不住的。 这时,她渐渐地止住了哭声,才道:“四风哥和你通了电话之后,坐立不安,他不断地使游艇兜着圈子,想发现秀珍姐,他又命我在甲板上向海眺望,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驾驶室中,后来,我忽然听得他在大声和人讲话,我回头去看,只见他在对着无线电通讯仪高叫。” 木兰花道:一他说些什么?” “我听不清楚,他说了没多久,便匆匆地离开驾驶舱,我叫他,他也不答应,他回到了自己的舱中,关上了舱门,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全副潜水配备,他只吩咐我不可将游艇驶离这个位置,就跳下水中去了.他一直没有回来。” 木兰花皱看眉,问道:“他没有留下任何话么0@一 安妮咬看手指,道:一没有,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。.一 木兰花的双眉瑾得更紧“,,云四风的突然离去,当然和他接到的无线电话有关,而那个无线电话能够让他如此匆忙地离去,那当然又是和穆秀珍有关的。 如果不是和穆秀珍有关的话,云四风入会走得如此匆忙,只剩下安妮一个人在甲板上的。她推看安妮,道:“我们到里面去看看。” 她们来到了驾驶舱之中,木面花小心地检查看无线电通讯仪,不到五分钟,她便道:“我们可以知道云四风离去的原因了。” 安妮惊讶地道:一.你怎么知道?” 木面花按下了一个掣,两卷镶在板上的录音带开始转动,不一会,就有木兰花和云四风的声音传了出来,那是他们的长途电话的录音。 木面花道:“你看到没有,每一个电话,都有看自动录音设备的,他在打电话给我之后,又收到另一个电话,自然也有录音的。” 木兰花一面说,一面又按下了一个掣,让录音带快些转过去,然后再按播音掣,录音机先发出了一阵“沙沙”声,然后才听得云四风道:“谁,你是谁?” 云四风的声音,不但是十分焦切,而且近乎粗暴。 接看,便是另外一个男子十分深沉的声音。 那男子道:“你暂时不必理会我是谁,我只问你一个问题,你是愿意现在就得回穆秀珍小姐,还是愿意和法国海军勾结,结果一无所获。” 云四风的气息也急促了起来,追问道:“你是谁?穆小姐在什么地方?我们和法国海军一点关系也没有,你别误会。” 木兰花听到这里,心中暗叹了一击。 云四风和高翔是不同的||木兰花心中这样暗忖,如果是高翔的话。那一定不会如此急于否认自己和法国海军的关系。 因为如果一否认,那么对方就知道你有意妥协了! 云四风或许是因为穆秀珍下落不明而耆急,但无论如何,云四风是绝不会那么快,就立刻和不明来历的敌人低声下气的。 木兰花心中一面想,一面继续听下去,只听得那深沉的男子声音,“架架”怪笑了起夹,道:一云先生,你的否认术,不怎么高明。” “那你们想怎样?”云四风高声叫看。 “我们想请你来谈谈,云先生,第一步只是谈谈而已,我们也知道。你已经通知了木兰花,是不是?这贸在不是聪明的做法。” 六你们怎么知道的?” 一我们当然有办法,我们有最新的仪器,可以轻而易举地截听你的无线电话,本来,我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截断你对外的无线电联系的,但是我们没有那样做,因为,我们也想见一见闻名世界的女黑侠木兰花,请你别误会,我们只是想见一见她而已。” “那么,你们怎样和我谈?” “你当然有潜水装备,你下水后向东游,随时随地会来接应你的,你不必害怕。” “我没有害怕“”云四风大声回答。 “好的,那请你快来。” 电话的录音,到此为止。木兰花让录音带又转了一会,才按掣使之停止,转过头来,道:“安妮,他是去看秀珍了。” 安妮苦笑看,问道:“他一定能够见到秀珍姐么e.” 木兰花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多半他是见不看的,敌人已把握了他的弱点,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和秀珍会面的,昨天和你们在一起的海军,没有再来么?” “没有。一安妮摇看头,说:“他们已宣布放弃了。” 木兰花不出声,只是望看海面。安妮焦虑地望看她,道:“兰花姐,和四风哥通话的,究竟是什么人?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 木兰花摊开了手,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我一点头绪也没有,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,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||” 木兰花才讲到这里,便突然停了下来。 她双眼是一直望看海面的,这时她更是全神贯注地向前望看,安妮连忙跟看她一齐向前望去,只见海面上,有四艘快艇,疾驶而来。 那四艘快挺全是梁成和海水一样的蓝色的,十分具有“保护色”。若不是来势快绝,激得海水涨起雪白浪花的话。是不会容易发现他们的。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 安妮忙道:一那我快到甲板上去,我的轮椅中的武器,可以将他们一齐盘沉的巴 木兰花微笑看。她自登上“兄弟姐妹号”以来,一直是紧瑾看双眉的,但这时,她卸反而开朗地笑了起来,像是十分高兴见到那四艘快艇的出现一样。 她道:一我们是要到甲板上去,但不必心急攻理。” 安妮点耆头,说道:“只要你下命令,我就按掣。” 木兰花推着轮椅来到了甲板上。 那时,那四艘快艇的速度,也已显着地慢了下来,他们终于在离开“兄弟姐妹号”只有二十码处的地方一齐停了下来。 木兰花凝视看这四艘快艇,那四艘快艇是流线型的,线条十分美丽,而且,木面花看它们的形状,就可以肯定,那贯在是四艘小型潜艇。 果然,木兰花刚一想到这一点,在四艘快挺的上部.一个舱盖打了开来,四个人自舱盖申冒出上半身来,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:“木面花小姐到了,是么0.” 木兰花笑看,道:“你们大可以驶近些来,那么怕我作什么?我们相隔如此之远,交谈起来,难道方便么0.” 那人仍然大声叫道:“我们不和你交谈,我们前来的任务有两个,第一,是要你驾看“兄弟姐妹号”跟我来:第二,毁去你驾来的水上飞机!” 木兰花驾来的水上飞机,就停在离一兄弟姐妹号”不到一百码处,那人话才一讲完,突然,可以看到,海水中起了一道笔直的波纹,从其中的一艘蓝色快艇,直达水上飞机,显而易见,是一枚鱼雷,而紧接看,“拉”地一声巨响,鱼雷已经爆炸了! 水上飞机在高溅的水柱中,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所吞没,接看,便是像它是纸摺的一样,散了开来,有的沉入手中,有的飞向半空。 平静的海面,有那一刹间,变得波沟泄涌,木兰花几乎在甲板上站立不穗。她要后退好几步,才靠住了舱壁,站定“,身子。 安妮激动地高声叫道:“兰花姐,我们不还手么?.一 木兰花沉看地摇了摇头,道:“暂时不必,他们一定是小旷罗,你轮椅中藏有武器,那是一项秘密,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的。” 她们两人的低声交谈,那四艘快艇上的人,当然是听不到的,那人依然在高叫道..“现在,你的游艇,跟在我们的后面。” 木兰花沉声道:“安妮,我们回到驾驶室中去吧。” 那四艘快艇,又已驶动,在海上转了一个圈,迅速地向前,驶了出去,木兰花已来到驾驶室中,由安妮按下了几个掣,游铤便紧紧地跟在后面。 他们一直向前行驶看,木兰花注意看航行的位置和速度,她要在到了目的地之后,确知那是什么地方。她们足足航行了两小时,太阳已西斜了,才看到前面的四艘快艇,又转看圈子,兜了回来,木兰花也连忙减低游艇的速度,渐渐停了下来。 就在这时候,只见四面八方,又有二三十艘同样的小型潜艇,从水中浮了出来,将“兄弟姐妹号”,团团围住。 然后,才看到在“兄弟姐妹号”之前,另有一个东西,浮了起来。 那东西,沾满了海藻,和海底的生物,它的形状,十足像是海底的一块大礁石! 但是海底的大礁石,是绝对没有浮上海面的可能的! 木兰花立即知道,那是一艘伪装得十分巧妙的潜艇! 等到那块“大礁石”渐渐地浮上了海面,才看到“礁石”的上角移开,一挺机关枪伸了上来,对准了一.兄弟姐妹号”。 然后,一个宏亮的声音道:“木兰花小姐,请你过来,我们的首领想见一见你,你可以用我们的快艇,但千万别用诡计。” 木兰花镇定地道:“我也愿意见你们,但是我不能离开安妮--我的小妹妹,我必须和她一齐来见你们,她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。” 那时,一艘蓝色的快艇,已迅速地接近了游艇,在游艇之旁,停了下来,一个人大模大样地走上甲板,道:“只是你一个人去。” 木兰花站在驾驶室的门口,道:二个人,我不去!” 那人冷笑看,道:“你没有机会反抗我们命令的。” 木兰花的脸上,挂看十分不屑的微笑,道:“是么?” 那人厉声道:“快登上我们的快艇,你不看到那挺机关枪正对准看你么?而且,我们这许多潜艇。任何一艘发射鱼雷,都可以令你的游艇沉没。” 木兰花冷冷地道:“少在这里废话,回去请示你们的首领,再去学会普通应对的礼貌,然后再来和我说话!” 那人陡地踏前一步,满面怒容,伸手便向木兰花的肩头抓来。 可是木兰花一侧肩,那人一抓抓了个空,木兰花接看右肘撞出,正撞在那人的胸口。 那人不由自主叫了起来,木兰花的一脚,又已踢中那人的肚子,然后,双手一伸,抓住了那人的手臂,身子一转,已将那人直摔了出去! 那人被木兰花足足摔了七八尺,越过了船眩,“扑通”一声,跌进了海申! 驾驶舱申的无线电话仪中,立时绑起了一个十分深沉的男子声音,道:“木茵花,你这样对待我的部下,是什么意思。” 木兰花傲然道:“你有这样的手下,我想你是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的,他只是一个无礼的粗人,脍敢对我动手动脚!﹄ 那深沉的声音停了半晌,才道:“那么,你是拒绝我的邀请,不肯和我会晤的了?” “恰恰相反,我乐于和你见面,但是我不能留下小安妮一个人在兄弟姊妹号上,所以,我要和她在一起,她是坐在轮椅上的,所以你最好另外派工贝来接应我们。” 那声音又呆了一会,才道:“好的。” 只见那块“大礁石”的中部,又有一个石角,移了开去,一艘小艇从一个六方尺的洞中,驶了出来,来到了游艇之旁。 木兰花低声道:“安妮,你千万记住,不是我的吩咐,你绝不能按动轮椅上的任何掣钮.你绝不能暴露轮椅的秘密!” 安妮神情严肃地点看头。 木兰花推晋轮椅,来到甲板上,那小艇上升起一块斜板。直达游艇的甲板,木兰花就在那块斜坡板上,推看安妮,走了下去。 她们登上了小艇,小艇又向那“大礁石”驶了过去,来到了近处,从那大礁石的形状上。益发可以肯定那是一艘潜水艇了。 那是一艘十分巨大的潜艇,虽然经过精巧的伪装︵附在外壳的水藻和生物全是真的︶,但是木兰花还是约略可以看出它的形状来。 它不是原子动力的潜艇,从它轮廓的式样来看,它实在是十分旧式的潜艇。旧式的潜艇,又如此之大,这两点合在一起,使木兰花的脑中,产生了一种相当模糊的印象。她一时之间说不出那是什么印象来,但是她的确对一艘巨大和旧式的潜艇,是有印象的。在她不断地思索时,小艇已经驶进了那个方洞,木兰花只觉得眼前一黑,小艇一驶了进来,就停止了,接耆,便听得前面黑暗中,有人道:一请下来。”木兰花的眼神,已渐渐适应了黑暗,她看到,在她前面,是一条狭窄的走廊,走廊的两旁,站看约莫有十个人,他们都穿肴海军制服。 他们的制服都十分残旧了,但是木兰花还是一眼就可辨认出来,那是德国的海嚣制服||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的海军制服。 木菌花的心中,陡地一动。 她那一点模糊的印象,由于加进了新的因素,所以已变得清晰一些了。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德国,巨型的潜艇,这一切,说明了什么呢04 暂时,木菌花仍是得不出任何结论来。 但是,木阑花卸可以知道,在她自己的记忆中,是存在看这个结论的,只不过如今所遇到的事,还未导致她的记忆想起这个结论来而已。 木兰花推看轮椅,来到走廊中,两个人来到她的面前,道:一.跟我们来。” 木兰花听得身后有钢门开合的声音传来,同时,她身子也有摇晃和下沉的感觉,那是潜艇已向海底潜去了。 她推着安妮,在走廊中向前走着,她的神情,看来十分安详和镇定:就像她根本不是在冒险,而是在推看安妮散步一样。 安妮的心中十分紧张,她好几次回头来看木兰花。 等到她看到木兰花如此镇定时,她心中也安心了不少。走廊中有人在走动,一个律看军官制服的人,在木兰花的身边擦过。 木兰花一低眼,看那重官袖口的金线,已经十分残旧了,但是。在金线之间部还有一个用金线统出的德国文字,木兰花一看,就看出那个字是“俾士麦”! 俾士麦,那是德国的“铁血宰相”,是曾经复兴德国的英雄,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,而这个名字看在木兰花的眼中,她的心中陡地一亮! 刹那之间,她全明白了! 她已在她的记忆之中,找到了刚才找不到的结论! 这艘潜艇,是“俾士麦”号! 她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一俾士麦号”原来是真的存在的,那也就是说,二次世界大战之后,盟军对于“俾士麦号”所作出的结论是错误的了。 战争还在进行的时候,从来也没有人知道有关“俾士麦号潜艇”的事情,尽管盟军的情报工作十分出色,但德军的保密工作更好。 一直到战争结束后。盟军占领了德国,才在汉堡一座规模十分巨大的潜艇制造厂的绝对秘密文件储藏室中,找到了“俾士麦号一的一些资料。 从资料中看来,“俾士麦号”应该是一艘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潜艇,它有春极其优秀的装备,而且,还有一项正在研究的,可以战胜任何其它潜艇的新设备。 这项发现,在当时是极其令人霞惊的,因为美国、英国和苏联的海军,都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一艘潜艇的存在,于是,在接下来的三年之中,全世界大规模的搜索,一直在进行者,同时,还组成一个调查团,展开了广泛的调查,有关的工人,设计者都被召来查询。 调查工作进行到了第七年,仍然没有结果。 于是,调查团便作出了一个结论:“俾士麦号”,贸际上是不存在的,那只不过是一项计划,这项计划。是由于失败来得太快,而未能实现。 这个结论已被接纳了,所以,以后,再也没有人提起“俾士麦号”的事情。而且,当第一艘原子动力潜艇“鹤鹅螺”号建成之后,一俾士麦号”也更不受人注意了,因此“俾士麦号”即使存在的话,也不再是最大,最厉害的潜艇了。 然而,盟军调查团的结论,显然是错误的! “俾士麦二号是存在的,木兰花现在就在这艘潜艇上,而且,木兰花还可以感觉得出:这艘潜艇的性能,十分良好! 木兰花的心中,十分震动,一艘在德国战败之后,在海中藏匿了近二十年的潜铤,潜艇上的官兵的心中,会想些什么呢? 他们的首领,一定是一个倔强得接近疯狂的人,所以才会继续匿藏下去,不会向盟军投降的,而且,现在他们还发动了进攻! 木兰花应付过许多重大的事情,但是这一次最特别了。所以她的心中,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,让她觉得心头沉重。 在且型回带路的人,在转了一个弯之后,在一扇舱门口停了下来,叩了叩门,墓面有人应了一声,那两人便推开了门。 两人推开了门之后,立即退开两旁。 木兰花定睛向内看去,襄面是一个在潜艇而言,十分宽大的舱房,一张钢桌之后,坐耆一个穿看将军制服的德国人。 那德国人的头发已全自了,他大约六十岁,脸上的线条,显得像是他的整个脸部是由花岗石雕成的一样,他站了起来,道:“请进来。” 木兰花推耆安妮。走了进去。 安妮的父亲,是曾在德军的集中营中受过折磨的,安妮对于德军,可以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憎恨,是以一进了舱房,当安妮看到了墙上所挂的那面德国纳粹旗之后,她的神情,立刻紧张了起来。木兰花也立即知道了她的心思,轻轻地在她肩头上拍耆。 那德国将军转动看他近乎淡灰色的眼珠,打量看木兰花。木兰花沉声道:一你一定就是杜道夫中将了,你还在世,领导看俾士麦号!” 那德国将军的脸上,陡地现出了惊讶之极的神色来。但是那卸只是转眼之间的事,突然间,他又回复了常态,道:“你早已知道了么0,” “不,”木兰花道:一到了之后才猜到了。” 德国将军道:“不错。我是在柏林被攻陷之前两日,接受任命的,在我接受任命的同时。作战本部也发出了我阵亡的假消息。” “那假消息曾引起盟军的怀疑,他们也曾怀疑你就是俾士麦号的领导人,但是因为没有证据,所以他们是只好相信你确实是阵亡了!一 “那得感谢工作人员巧妙的安排,”杜道夫中将用手指敲看桌子。道:“你可知道为什么盟军调查团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原因么?” 木兰花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,道:“看来,你和外界绝不隔膜。” “当然不隔膜,二十年来,我们在各地,已成功地建立了不少情报站,世界任何角落发生的事,我们在五分钟内就可以知道了。” “那你们要花不少经费啊。” “经费充足,是我们的幸运:我接受任命之后,元首的护卫队便押看十二只大箱子给我,藏在潜艇中,等到元首自杀的消息传来之后,我们打开箱子,发现那全是英磅和美金1|全是质的,这使得我们有足够的钱,可以进行一切活动。” 木兰花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既然你对外界的一切,知道得如此清楚,你也应该知道。你元首的梦想,是永远不能实现的了!” 杜道夫中将低下头,也沉默了片刻,道:一当然,但是我们至少相信一点:我们的元首还在世,我们在尽一切可能寻找他。” “找到他又如何呢04”木兰花的话中,带看明显嘲弄的意味。 杜道夫中将有些落寞地一笑,道!“当然不能怎样,一艘潜艇。在当时既不能挽回失败的命运,在如今更不能怎样,但只不过是作为下屑的贵任而已。” 木阅花的心中略为宽慰了些,杜道夫中将虽然固执,虽然倔强,但是卸绝不是心理不正常的疯狂复仇主义份子。 木兰花在沉默看,杜道夫中将又道:“菌花小姐,我们也知道你的许多事,我们的潜艇之所以被判定为不存在,是因为这艘潜艇在制造时,每一个零件都是分开来制造的,制造的工人,根本不知道他们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东西,而最后的装配程序,由一百二十五个人完成。这一百二十五人,现在全是我的官兵,除了他们之外,没有人知道“俾士麦号”的存在。” 木兰花仍然不出声。 杜道夫中将继续道:“当我们在大西洋中航行时,得知枯林已被攻陷的消息之后,我们心中的难过,实在是可想而知的,我们当即下了决定,绝不投降。” 木兰花冷笑道:“那么你们就一直过看这种日子?” 杜道夫中将有点凄凉地笑看,道:“这样的生活并不坏啊,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,我们有足够的金钱,到处以富有的游客身份去活动,无往而不利。”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,道:“那么,你们俘虏了法国和以色列的潜艇,是作为一种什么行动的开端,你们想要怎样呢?” 杜道夫中将站了起来,他忽然转换了话题,道:“你当然还记得,美国一艘原子动力潜艇,“长尾绞号”在大西洋失事的事。” 木兰花吃了一惊,道:“是你们的杰作?” 杜道夫中将摊了摊手,道:“我们始终末曾投降,我们和美国之间,当然也是在交战状态之中的,最糟的是,那时。[长尾绞号?发现了我们,我们自然只好先下手为强了。” 木兰花不无怀疑,道:“你们的潜艇||” 她的话还未讲完,杜道夫中将便神情激昂地挥看手,道艇,它在刚下水时是如此,直到现在,依然如此。” 木茧花冷冷地说道:“你有臂日耳曼人的自大狂。一 “绝不!俾士麦号可以潜到最深的太平洋海坚之下,它可以三个月不补充燃料,它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,”杜道夫中将涨红了脸。“横贯北极的海底航行,最先完成的是“俾士麦”号,而且,经过了二十年之久:潜艇的迷惑设备,也终于研究成功了!” 木兰花呆了一呆,道:“潜艇迷惑设备?” 杜道夫中将得意地笑了起来,道:“你未曾听过吧,这种设备,可以使得任何潜艇,在海底之下,如同闯进了一座极大的迷宫一样,被我们带看走。” 木兰花道:“那又有什么用?你们仍是一个逃亡者。” 杜道夫中将笑了起来,道:“不错,我是一个逃亡者。但,我卸可以说是海中的主宰。小姐,比起海洋来,德国太小了,世界上所有的陆地也太小了。” 木兰花不说什么,安妮忍不住尖叫了起来,道:“秀珍姐呢?你讲了半天废话,怎么一个字也未曾提及秀珍姐?” 杜道夫中将道:“穆小姐和云先生,他们全在“俾士麦”号上,现在,你们已了解了叫俾士麦号”的大致情形,我想,可以谈正经事了。” 木兰花道:“是的,该谈正经事了。” 杜道夫中将道:“我们的潜艇迷惑设备,根本的原理,是我们发现反无线电波,那是宇宙线射进海水之后,经过折射而成的一种波,这种波。可以破坏一切无线电或雷达的正常工作,可以通过电磁场的作用,对金属发生极大的吸力q” 木兰花只是默默听看,并不说什么。 杜道夫中将“哈哈二笑了起来,道:“我们在地中海中。只作了一个小小的试验,就已经有两艘潜艇。成了我们的俘虏,那两艘潜艇,无法离开我们划定的电磁场范围之内。但由于我们之中一项疏忽,一艘法国潜艇,曾趁机逃走,这就是你来到此地的原因。一 木兰花沉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两艘潜艇和潜艇上的官兵都还在么?那么你最好的做法,便是立即将他们放回去。” 杜道夫中将摇看头,道:“当然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,我已经派人去和苏联接头了,苏联的海军,一直居于下风,尤其在潜铤方面,我要将“俾士麦”号,加入苏联海军,而我,至少可以升为海军上将,他们一定会重用我的,因为我有了这惊人的发明。” 木兰花冷冷地道:“对于这种政治投机的把戏,我没有兴趣,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,你让我们四人一起回去吧!” 杜道夫中将摇看手,道:“不,你别心急,我的话还未曾说完啦,去投靠苏联,那只不过是我未曾见到你之前的一项计划!” 木兰花暗吃了一惊,望看杜道夫中将。 杜道夫中将又笑了起来,道:“在见到你之后。我改变了主葱,木兰花小姐,在我的官兵中,没有一个像你那样杰出的人材--” 木兰花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,正色道:“你别说下去了,我是绝不可能成为你的一伙的,而且,如果你不让我们四人回去的话,那你就等于宣布我们是敌人了。” “小姐!”杜道夫中将有些愤怒,“你是俘虏啊!” “谁说的?”木兰花立即否认,“我是自愿到舰上来的,而且现在,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俘虏你,你还是相信这一点的好。” 杜道夫中将面色剧变,伸手去按一个掣,但是他的手指还未曾碰到那个掣,木兰花一扬手,一理”地一声,一炳极其锋利的小刀,贴看那个掣而过,使得杜道夫立刻缩回手来.道:“你听我讲完也不迟,等你听我讲完了,你不妨再表示意见。” 木兰花心中也在盘算看,若是自己此际,出手制住了杜道夫,那会有什么的结果,她暂时还不决定下手,所以她只是冷笑了一声。 “我的目标是在南美洲,或者是中美洲,”杜道夫中将撼续说看,“找一个政治腐败的国家,收买军队,进行政变,我们有足够的金钱来从事这项活动!我们的目标可以是巴拿马,是宏都拉斯,是萨尔瓦多,也可以是多米尼加和海地,或者将这两个国家,合并为一,那么我们就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岛国了。” 杜道夫中将越讲趋舆奋,又道:“而这个岛国,将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潜艇队,在全世界,这是一个首屈一指的强国。” 木兰花又冷笑了一叟。 杜道夫中将一字一顿,慢慢地又道:“小姐,你有兴趣来参加缔造道样的一个新国家么?我全权托付你去组织这样的政变!” 木兰花听了,不禁呆了半晌。 她面对过各种各样的罪恶计到,也面对过各种各样抢劫的目标,但是,公然要去掠夺一个国家,这样骇人听闻的计到,木面花还是第一次听到的“ 她呆呆地望看杜道夫中将。 杜道夫中将见木茁花不出声,以为木兰花正在考虑他的建议,所以他更加兴高彩烈地道:“我们有足够的经费,事情是很容易成功的。” 木面花冷冷地道n“那么你又何必要我来组织呢?” 杜道夫中将道:“当然,由我自己出面组织,也是可以,但多少有一些阻碍,因为我的身份如果一旦暴露,我还是漏网的战犯,不论那一个国家活动,一出了事,我就必然要被战犯法庭来审判,而你即不同了,而且你比我能干得多。”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:“你以为我比你能干得多?那么,你难道不怕事情成功之后,我将你抛开,将你交给战犯法庭么?” “不会的,”杜道夫中将“哈哈”大笑了起来,“事情成功之后,必然会有大规模的国际干涉,也需要有强大的力量去对抗国际千涉,我就有这个力量,“俾士麦”号可以完成这种对抗任务,而只要新政府在半年之内不倒台,自然就会成为事实了。” 木兰花冷笑道:“看来你计划得很周详。一 “是的,我计划一直未曾付谙贾行,就是因为找不到一个适当的可托付的人之故,而你组织的政变完成之后,我就是一国的元首,那时,我就可以不必再匿藏在海底了,不但战犯法庭不敢奈何于我,我还可以在联合国中和盟国的首脑握手!一 木兰花缓缓地摇看头,道:“对不起,我认为你的计划是极不负贵,近乎疯狂的!我绝不会参加你这种疯狂的计窦。” 杜道夫中将呆了半晌,在听了木兰花的话后,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,足足沉默了三分铿,他才道:“你可以考虑考虑||” 木兰花不等他讲完。便道:“绝没有考虑的余地!” 杜道夫中将仍不死心,道:“或者你还不知道我们可以动用的金钱有多少,你还不知道我们各地的情报网组织得十分完善||” 木兰花再度打断了他的话头。厉声道:“我绝不参加你的计划,将军,你们唯一的出路,就是向盟军总部自首,以你的发明,来换取自由,要不然,你就是好像鳄鱼那样,永远伏在海底,你的那种计划,可以说是异想天开!” 杜道夫中将的面色煞白,他立刻按下了一个掣来!但是,木兰花也在这时,及时跳了起来,将那舱房的门,自里面锁上,她一锁上了门,便转过身来,面对看杜道夫中将。 几乎立即地门上便传来了敲门声,有人问道:“将军,你召唤有什么命令?” 木兰花看到杜道夫的手,伸向抽屉,而且握看一柄枪,提了出来,但是,杜道夫手中的枪,还未曾对准木菌花,木兰花一翻手,已经射了一枪。 那一枪,是一柄十分小巧的手枪射出来的。 那手枪小得可以藏在手掌中而不被人发觉,木兰花早已藏在手中了。这时,她一枪射出,射中在杜道夫的那柄大型德国军用手枪之上。 “拍”地一声向,杜道夫手中的枪,已跌到了地上。 杜道夫中将面色铁青,木兰花道:“将军。你是我的俘虏了!” 杜道夫中将保持看沉默。 木兰花又道:“你快吩咐你的手下,将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,带到这里来。并仞且立即安排我们四人,安全地离开俾士麦号。.一 杜道夫中将的面色越来越青,他对准了传音器,先咳了一双,然后道:“全艇官兵注意,我已经成了木兰花的俘虏||” 他讲到这里,顿了一顿,随即又道:“但你们不必担心,那是一件小事,我们当然是占看上风的。开始全面酱戒。派人在我的舱口守卫.|” 他的话还未曾讲完,木兰花已冲了过去,将通话器的掣,“拍”地关上。她手中的枪,也指住了杜道夫中将的眉心。 她一字一顿地的道:“将军,你别以为我不会开枪。” “我没有这样想,就像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任何威胁下屈服一样。木兰花小姐,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肯屈服的人,不然,我何以在海底藏匿了二十年之久?” 木兰花将手中的枪又向前伸了伸,道:“你可以不屈服,我也可以开枪取去你的性命,你想想清楚,杜道夫!” “收起你的枪吧,小姐,你不发怒的时候美丽的更多,如果你杀了我的话,那么你就不是木兰花了,小姐,别忘了我是德国著名的战略家,而且,在成为军人之前,我是柏林大学的心理学博士。”杜道夫中将镇定地说看,而且,用手推开了那柄小手枪。 在这样的情形下,木兰花也确实想到是无可奈何的! 要知道她这时虽然控制了杜道夫中将,但是事贸上,的确一点用处也没有的,因为她杀了杜道夫,她又怎敌得过俾士麦的两百多名官兵呢0. 木兰花重又将小手枪放进了手掌之中。 这时候。她又听到舱外传来一阵紧密的脚步声,那当然是艇上的官兵,已进到艇长的舱外,进行看紧急的戒备了! 木兰花只得退一步道:“好。那么,你放我们离去,我们之间,再也没有麻烦了。” 杜道夫中将摇头道:“恐怕不能,小姐。一 木兰花立即道:“你别以为我是会接受威胁的人!” “只怕你非接受威胁不可,小姐,云四风,穆秀珍,和这位小姐,都将作为“俾士麦”号的贵宾,一直到你成功地进行了政变为止!” 好久未曾出声的安妮,到了这时,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,道:“兰花姐,将这纳粹份子杀了,我们再一起冲出潜艇去!” 木兰花卸没有出声。 她何尝不想如此?但是她是一个思想缜密的人,不是像安妮那样,容易冲动,想到就说的,她立即想到的是,如何冲得出去呢? 既然冲不出去,那么说这样的话,也是毫无意义的了! 杜道夫中将又道:“我想,木兰花小姐,以你的才能而论,有一年的时间,足够完成一项政变了,他们就在这裹住一年!” 木兰花只是冷冷地道:“你是在浪费时间。” “你才是在浪费时间,我的部下很快就要攻门了,他们的情绪十分抑郁,我想,你如果去激怒他们,那是十分不智的。” 木兰花呆了一某,向后退出了几步,将舱门打了开来。只见四五名士兵,持看手提机枪,立刻冲了进来。 但杜道夫立即阻止了他们,道:“行了,事情已经过去了,我和木兰花之间,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,木兰花小姐,将是我们最好的朋友。” 安妮转看轮椅,来到了木兰花的身邀,叫道:“兰花姐.二 木兰花按看她的手臂,道..一安妮,你别出声,我自有主意,将军,我希望先会见我的妹妹和云先生,先见到了他们再说。” 一当然可以,你可以看到他们,在俾士麦之中,享受看和我一样的待遇!”杜道夫中将兴奋地说看,挥动看他的右手。 他一面说,一面向外走来,道:“你可以跟我来,然后,我再告诉你细节问题,我想,你已经接受我的要求了。是么?” 安妮立即问道:“兰花姐?是么?不会的!” 木兰花的心中十分紊乱,她无法回答杜道夫中将的问题,也无法回答安妮的问题,她只好说:“安妮,别逼我,让我想想。” 安妮焦急地道:“可是兰花姐...。二 木兰花摇看头,道:“我已经说过了,不要逼我!” 安妮不再说什么,只是愤然地低下头去。 木兰花心中暗叹了一声,她知道,如果自己即使是假装答应了杜道夫中将的要求,那么,在安妮的心中,也必然造成十分壤的印象。 但是。不答应又怎样呢? 如果假装答应了杜道夫中将的要求,那么至少她一个人可以离开俾士麦号。她当然不是偷生怕死之人,要独自逃命,而是想到,就算只有她一个人离开的话,也比四个人全被困在俾士麦号好得多,而安妮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,那并不是安妮不够聪明,而是她年纪太小,而且,一提到纳粹德国,她就有看一股莫名的偏激情绪之故。 但是木兰花知道。穆秀珍和云四风会明白这一点的。 所以,她先要见贝他们两人。 木兰花停了一会儿,扶住了轮椅的柄,推看她向前走看,杜道夫中将走在前面,两个中校,跟在杜道夫中将和木兰花的后面。 俾士麦真的十分大,和一般小潜艇中的局促情形不相同,走廊十分长,当他们在一个舱门前站住的时候,木兰花估计潜艇全长至少有四百尺。 在那舱门前,有两个军士守看,一见到杜道夫中将,两个军士连忙行礼,杜道夫吩咐道:“将门打开来,客人可安静么ot” 那两个军士苦笑了一下,道:一.不,将军,他们用流利的德语骂我们,我们几乎‥:几乎忍不住违背了你的命令了。” 杜道夫中将道:一以后,不会再有这种情形了!” 两个军士中的一个,转身扭动看钥匙,门才推开一条缝,便听得穆秀珍道:“哈,神勇的德国土兵,又要来挨骂了么pt” 那军士像是早已被穆秀珍骂怕了一样,一伸手,将门移开,他自己卸立刻向后,退出了几步,脸上现出愤然的神色来。 接看,杜道夫中将走了进去。 只听得穆秀珍又道:“哈,原来是将军阁下,你--”也不知道她准备说什么刻薄的话来挖苦杜道夫中将的。 但总是杜道夫的运气好,她的话还未曾讲出口,便看到木兰花,只见她陡地一呆,直叫了起来,叫道:一兰花姐!” 木兰花推耆安妮,进了那间船舱。 杜道夫中将说得不错,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,有看和他一样的享受,那舱甚至比他的舱更大,云四风正躺在一张床L一,这时也跳了起来。 穆秀珍一面叫看,一面抓住了安妮的手,又抬起了头,道:“兰花姐,你可知道,我们现在是在一艘什么潜艇上么?” 安妮抢看道:“兰花姐什么都知道了。” 穆秀珍哈哈笑看,她突然转过身,伸手在仕道夫的肩上拍了拍,道:“喂,兰花姐来了,你可准备好了去战犯法庭受审了么?如果你没有好律师的话,我倒可以介绍一个给你,一个好律师,至少可以使你少坐好几年的监牢.二 安妮又抢道:“他们非但不想坐空,还想当一个国家的总统啦!” “总统?”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,都不明白地叫看。 “是的,他要我们三个人作人质,强迫兰花姐去替他找一个岛国,策动一项政变。”安妮不停地说看。“这个纳粹份子还想为祸世界!” 木兰花听得安妮说得如此之激动,不禁叹了一声。 穆秀珍连忙问道:“真么?兰花姐?” 杜道夫中将冷然先答,道:“真的。” 穆秀珍道:“你不会答应他的。是么?一她只讲了一句,又笑了起来,道:“当然不会的,那太荒唐了,太荒谬了。” “如果木兰花不答应,那么你们四人全要被毁灭。”杜道夫中将冷冷地说看,“因为你们知道我的秘密,实在太多了!” 云四风,穆秀珍和安妮三人,全都望定了木兰花。 木兰花仍然不出声,杜道夫中将退了出去,他在门口略站了一站,道:“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去考虑和商量,二十分钟。” 他一伸手,“肝”地将门关上。 舱房中只剩他们四个人,穆秀珍忙道:“兰花姐,我们快想办法逃出去,这将是一件虫动世界的大新闻,你看我们可有逃走的机会么?”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:“我看没有。我们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,而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德国海军。而且他们的处境是有进无退的,他们必须竭力保护他们存在于世的秘密,他们是绝不会有所退缩的,这一点,我刚才已证明过了。” “那你准备怎样?一穆秀珍立即问。 “我看,如果没有办法的话,那只好接受他的条件了!” 一.兰花姐,你||”穆秀珍尖叫了起来。 但是,她只叫了一声,便突然停了下来,因为她看到木兰花的手正遮在脸上,像是在脸上搔痒一样,然而她的口唇卸迅速地动看。 只不过她的口唇虽然动看,卸并没有声音发出来。 然而,有没有声音发出来,对穆秀珍来说,是完全一样的,那是她们自小就训练成的“唇语一,穆秀珍可以在木兰花口唇的动作中,完全知道她在讲些什么! 她看出木兰花是在“说”:这是唯一的办法,不但可以使我们获得生存,而且我还可以出去,出去之后,再想办法。 穆秀珍连忙也以“唇语”回答她:可是你得要替他策动一项政变,你得受他的牵制,如果你完成不了,事情还不是一样么? 木兰花摇了摇头,这样答覆:至少可以有转机,比我们四个人,在二十分钟之后,便被他们杀死好得多,我已经决定了。 穆秀珍仍然不以为然,木兰花又掀动嘴唇,告诉穆秀珍:在我走后,你将我的决定,用秘密的方式,告诉安妮和四风。 穆秀珍无可奈何地点看头。 木面花叹了一叟,道:“我想,我该和杜道夫将军研究一下细节问题。”她转过身去,用力地拍看门,不一会,门就打了开来。 “带我去见将军!”木兰花对开门的军官说。 那军官十分恭敬地道:“请。” 木兰花又到了杜道夫的舱中,杜道夫满面笑容地道:“很高兴你有了明智的决定,小姐,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pi” “你不怕我离开之后出贾你们么?”木兰花试探地问。 “我们没有道理要害怕,任何的水底攻击都不能奈何我们,而我们的反无线电波装置,又使得任何探测仪都不能测知我们的位置,小姐,如果你背叛我们,唯一的结果。就是在大海的某一处,突然多了三具尸体,我想你是明白的。” 木兰花心中苦笑了一下。 她明白对方所讲的是事实。 照那样看来,她即使离去,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。但是,她劫还是要试一试,因为那总比在二十分钟后,海中多了四具尸体,来得好些! “而且,”杜道夫继续道:“小姐,在一年之内,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的话,那也会有很令人遗憾的事情出现的。” 木兰花:“那不行,一年太短了。” 杜道夫扬起了手,道:“我不和你争辩,一切以我的话为依据。小姐,你的行动,受蕾严密的监视,你若是有异动,我们也立即采取行动。” 木兰花道:“你曾提及经费--” “是的,我给你一个瑞士银行存户的号码,这个户头中,有看比你想像还多十倍的存款,你可以随意支用,而不问你用途如何。” “好的,谢谢你,那号码是什么?” “你在离开之后,到巴黎去,记住,巴黎的丽莎夜总会,在那里,会有人来向你接头,暗语是:请你在香舍里榭大街散步好吗?”杜道夫缓慢地说春。 木兰花道:“我记得了,你们送我出去吧。.一 杜道夫按下了一个掣,立刻有两名单官,到了他的舱房门口,杜道夫下《F道.“送木兰花小姐回叫兄弟姐妹号”去。” 木兰花跟看那两名军官走了出去,她来到了走廊的一端那里,排列看许多蓝色的小型潜艇,都是弹道发射的,他们三人登上了其中的一艘。 小潜艇被纳入轨道之中,然后,突如其来的一阵霞荡,那一阵震荡是如此之剧烈,以致在刹那间,根本无法明白了什么事。 而等到恢复平稳的时候,已经在海洋之中潜航,根本不知道一俾士麦”号,是在什么地方了,约莫十五分钟后,潜艇浮上了水面。 使得木兰花吃惊的是,“兄弟姐妹号.一就在百码之外。 木兰花被送上了一兄弟姐妹号”,那艘蓝色的小潜艇立刻潜下水中,木兰花也立即冲进了驾驶舱中,投下了电视掣。 她在电视萤光幕上,看到那艘蓝色的小潜艇,正在向前驶看,但是,突如其来地,那艘小潜艇消失不见丁,而且,海中的景色似乎也变了。 木兰花呆了半晌,她明白,那便是小潜艇中,也有看反无线电波的装置,是没有法子跟棕它的下落的!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,世界上一切的探测仪,几乎全是利冉无线电波的,而反无线电波可以破坏一切无线电波的仪器,那还有什么法子测知它的下落呢! 而且.别的潜艇若是接近它的反无线电波,又可以使得别的潜艇迷失航线,成为它的俘虏。木兰花关掉了电视掣,叹了一口气。 木兰花是很少叹气的,但这时,事情实在太棘手了.. 她坐在驾驶位上好一会,才按动驾驶掣,驾看游艇,向尼斯驶去,她全然无法欣赏美丽的海景,她只是在苦心地思索耆。 她在想:自己应该怎么办?是和法国海宣部去联络,还是要求国际警方的协助。木兰花知道自己可以借得到重舰,她也曾经借过重舰的。 但是,这一切都没有用,因为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可以发现这艘一俾士麦”号的军舰,而且,就算发现了,也是难以将之毁灭的。 木碗花更知道,杜道夫一定已通知了巴黎的,隶属于他们的情报人员,如果自己不立即去和他们见面的话,那就很麻烦了! 所以,木面花决定,先到巴黎再说。 本来,她想立即利用游艇上的无线电话和高翔通话,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他的,但是她怕自己的通话,会被对方听到,所以她改变了主意。 她和高翔通电话,是在她到了尼斯之后的事。 而且,她是到电话公司的长途电话室中去打这个电话的,当她将自己的情形,向高翔讲了之后,高翔看急地问道:“可要我来帮助你么?” “暂时不必要:因为现在,我还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,我只好先按照杜道夫的话去做,反正我们有很多的时间。一 高翔仍然不放心,道:“兰花,我和你在一起比较好些,我可以向方局长请假的,两个人一起,总比较好得多1.” 木兰花也是感到这一点的,她在茫无头绪的时候,就一定会自然而然地想到:如果高翔在,和他研究一下,那就好了。 而如今,她所遇到的,又是从来未遇到过的棘手事情,这件事情之棘手,是在于一切来龙去脉,她都已明白了,根本不必要再去探索什么! 但是,明白了一切,都也包括了几乎难以和对方抗衡这一点。所以木兰花略想了一想,道:“好,我将住在巴黎的蕾尔酒店,你尽快赶来好了!” “好的,太好了!”高翔收了线。 木兰花离开了尼斯,她租了一辆汽车,一路不停地向巴黎驶去。 等到她来到巴黎的时候,她先到蕾尔酒店,要了两间相连的房间。 然后,她好好地洗了一个澡,休息一下,便去找寻那间丽莎夜总会。巴黎的夜总会之多,是可以和印度的饥民相提并论的。 木兰花不知道丽莎夜总会在什么地方,她询问酒店的询问处。 询问处的那个女职员,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望看她,才将地址告诉了她。 等到木兰花来到丽莎夜总会的门口之际,她才知道那个询问处的女职员,为何以奇怪的眼光望看她了。原来这个所谓的夜总会,是巴黎东区一大批颓废派的聚会之所! 夜总会设在地窖,要走下七八级石阶,才能通到门口。 而木菌花几乎没有法子走下那七八级石阶去,因为石阶上坐满了人。 那些披头散发,男女不分的男男女女,坐在石阶上,肆无忌惮地接看吻,有几个女郎穿看和不穿差不多的短裙,有的简直是穿看她们男友的衬衫,而在她们的玉腿之上,卸描看各种颜色的花朵,更有的将头发染成青绿色,看来宵在像是殖尸一样。 木兰花忍不住踢开了几个人,才算挤进了门。 一进了门,木兰花更吃了一惊。 她赏在不能相信世界上有那么乌姻库气的地方!首先闻到,是强烈的姻味,炬雾迷漫,几乎什么也看不到。 一队黑人乐队,正在起劲地演奏看,一个黑人歌者,抓住了扩音器在怪叫,声音震耳欲鞋,数十名和石阶上一样打扮的男女在疯狂地扭动看身子。 木兰花才走了进去,就有一个长胡子,猩猩也似的家伙走过来,一伸手就揽住了木阑花的腰。 那个猩猩也似的人物,楼住了木兰花的腰,喷看酒气,道:“宝贝,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我在楼上有房间,要是你不喜欢在房间中--” 那个猩猩也似的家伙还未讲完,木兰花手肘一顶,重重地顶在他的胸口。木兰花本来绝不是随便就出重手的人,但是那家伙那种无知之极的行动,却使得她十分恼怒,人和禽兽有异,就是人有礼,人知道廉耻,而这些披头散发的家伙,简直已和禽兽无异了! 所以,木兰花顶出的那一肘,力道十分大,而且,恰好顶在那猩猩似的家伙的一根肋骨之上。肋骨是一件最脆弱的骨骼,在木兰花重重一顶之下,立刻断裂! 那“猩猩”痛得汗珠直迸,杀猪也似的怪叫了起来。 可是在这样的地方,人人都在直看喉咙,跟随看那个黑人歌星、不住地叫着,那“猩猩”叫得再大声些,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他的。 那“猩猩”受了伤,跟抢地向前走看,摇摆看,甚至还有人向他拍手尖叫,以为他正在跳看一场新式的舞蹈呢! 木兰花略停了片刻,便向人丛中挤去,当她来到了一条柱前站定的时候,只见另一个穿看花花绿绿的中年人,也向前挤来。 木茁花已经准备好了,如果那家伏也对她无礼的话,那么她决定给以同样的惩罚。那家伙果然来到了她的身前,但是劫十分有礼貌。 他以十分纯熟的法语问:“小姐,可以邀你去散步么?” “到哪里去散步?”木苗花反问。 “到香舍里榭大道去散步。”那中年人回答。 木兰花点了点头,那正是杜道夫中将的人,那中年人一看到木兰花点头,便转身向外,挤了出去,木兰花跟在他的后面。 当他们两人,挤出了那间乌姻痘气的“夜总会”之后,木兰花不禁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新鲜空气。那中年人转过头来,道:“里面太污浊了,是么?在污浊吵闹的地方,进行联络是最好的,绝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,小姐,你已知道和我接头的目的了?” “对,那号码是--”那中年人讲出了一个六位数号码之后,又道:“小姐,请原谅我的好奇心,这号码代表了什么?” 木兰花冷冷地道:“担任你这种工作的人,是不应该有好奇心的!先生!” 那中年人的面色变了一变,连忙道:“是‥‥是!”